【轨迹】葛生(奥利维特 x 雪拉扎德)

*  15年的小段子。或许大约定然和闪3并没有半毛钱关联,但下面的碎碎念可能引起剧透式遐想,请诸君自开闪避,谢谢合作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“有个问题。”雪拉扎德瞧着面前的人,表情很严肃,“掐死一个帝国皇子,被逮到得判上多少年?”

“那是不可饶恕之罪,雪拉君。”这人的语气却很柔和,“而此刻你身畔只有一位歌颂爱与美的诗人,他会护你周全,哪怕要下到地狱里去。”

“这就是个二选一的事。”她在他眉心点上一点,“而你一早便挑好了,骗子先生。”

“我心碎啦。人家的心意分明比曜石还真。”

“你若不提,我都忘记了。”她移开视线,“我遇见你的时候,你曾是个蹭吃骗喝的诗人呢,奥利维尔。”

“那个人还在这里。他始终都在。”他很倦地阖起纯金的眼睫,“我保证。”

苍青色的黎明自遥远的地平线冉冉升起。一时之间,除却此起彼落的呼吸,只有孱弱的水声打在地面上。嗒。嗒。嗒。嗒。雪拉扎德推了推他肩膀:“他们找到这儿要花多久?”

“就快了。”他没睁眼,灯光下的面孔好似覆了层细雪,“你该走啦,雪拉君。”

“再等会。”

“求之不得。”他笑起来,“今天一定是我的幸运日。”

“闭嘴。”她语调暴躁,“你利用了我,而我没法跟你发火。难道还能有更倒霉的一天吗。”

“对不住呐。”

“这话不应对我说。我决计不接受。”

男人很识趣地闭上嘴。但喘气声从齿缝往外漏。“很疼?”这问题也蠢得可以。“疼。”他极老实地点头,像个手足无措的小孩。

雪拉将他苍白的头颅抱到膝上。他的腹部冒着温热的汩汩的泉涌,染透了十指和衣料,再慢条斯理往地上淌。一簇又一簇,是开错季节的花。她只好将手掌叠过去。男人在不可自抑地发抖。她亦然。

“真是自作自受。”她说。

“哈……简直没法反驳。”

“除了这等蠢事,就没别条路好选?”

“我需要一枚筹码,雪拉君。”他喘了片刻,“有足够的分量,足以撬得动眼下的僵局,令它朝我所希望的方向倾斜……有另外那么几桩事,几个人,大约能达到同样的效果。那位大人是跳舞的好手,可不会给对手留下踯躅的余地。布好的引线要没能点燃,很多人会和我一道完蛋……而站上这位置的只能是我了。如果是旁人,我与他又有什么分别?”

“自己的命都过完称当棋下了。”她冷静地指出,“看起来也并没那么大分别。”

他认真地抗辩:“那不一样。”

“确实。等你躺进了棺材,难道还能自个爬出来?”

“……抱歉。”

难堪的沉默。这下连她的手也浸透了,触感粘稠又暖和。额头贴上的另一片前额却是低温的,覆一层冰凉细密的薄汗。这个人。她想。那样年轻。那样好看。还不曾作过恶。即便洞悉了世界的惨酷,也愿抱以百折不挠的爱意。眼下他要死了。这事合情合理,早有预兆。而自己,分明有置身事外的权利,选项,以及全部的立场,又为何要凝视他的深渊。此时此刻此地,在胸口澎湃的狂暴和寂静,哀怜与杀意,循着血液一路呼啸,冻结双手,扎刺眼眶,在鼓膜拉扯出振聋发聩的音节——

“跟我说话吧,雪拉君。”他以梦呓般的声线求恳道。

心脏几乎要破笼而出。她竟不能做任何思考:“你没来婚礼。从利贝尔出来的时候,艾丝蒂尔有话托给你。说你的礼物由我来转交就好,托雷斯加帝国限量版最佳。那孩子,也长成出色的女人啦。印象里分明还是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来着,做姐姐的实在感慨得不行。我自己也有个姐姐的。我相信她一定还活在某个地方。小的时候,有次一起翻了围墙,混进大剧场里看演出,和咱们团很不同的那种。小酒馆里的舞女不必会舞步。每解一颗扣子,客人就往裙底扔小费。但露茜奥拉姐姐是最出色的舞者。那些年东奔西撞地讨生活,时常为缴不起租发愁。陡然间看见华丽又体面的跳法,心里感动得不行。于是我讲,咱们也能那样好看该多好。然后姐姐说——”

“你最好看了。”他轻声截断,“我一直那么觉得。”

她怔了怔,面孔染上一抹涩意:“我当然知道。”

窗外是乱石嶙峋的荒僻的路。更远一些的地方,有马蹄疾响,奔袭而至。“我现在感觉糟糕透顶。”男人嘟囔着,“艾尔芬恐怕要哭上五十遍了。”

“五十一遍。”雪拉扎德说,“然后她会见到许多别的男孩子——漂亮的,聪明的,勇武的,抑或一无所长的。她会爱其中一个,或者几个。她将时常发笑,偶尔嚎啕大哭。次数充裕到将不靠谱的混蛋兄长抛诸脑后。”她垂下淡银的睫毛,笑,“就是那样而已。”

“那你呢,雪拉君?”

“我这一种女人,恐怕要更薄情些呢。”她以很柔软的语调说,“大概明早就忘记了。你的事情。”

“啊。”他叹息着,“这样很好。”

雪拉扎德起身的那一刹,仿佛被遥遥抛向空中。但她很快稳住了重心。门外有脚步声,喧哗声,犬吠声,导力器嗡鸣的声响。士兵们撞入房间的时候,看见金发的皇子倚挂在墙角,唇畔还凝着点笑意。而窗扉大开。和风一道汹涌灌入,苍青色的黎明光,像只清瘦伶俐的鸟,静静栖在他手背上。


FIN.


1. 围观闪三剧透时期的轨迹圈百态,宛若万发列车炮落地,好好好,再炸响一点.jpg

2. 法老控写不出剧情就逛贴吧系列。

3. 所以亲爱的你们,明白我为什么突然放这个吗w(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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